沿着山间平坦的砂岩石径行走,如果没有人提醒你,这就是三四百年前唐崖土司城的街道,你一定不会想到自己正行走在一座古城池里。左右环顾,但见青山环抱,绿水缠绕,农舍庄稼,炊烟缭绕,哪有什么城郭的痕迹?然而,这里真真切切就是唐崖土司城的遗址。唐崖土司城距咸丰县城西北30公里,始建于元末,至今已有663年。曾有一位新华社记者将它描述为“比北京紫禁城还要大的土司王城”,也有学者把它定位为“全国保存最完好的土司城遗址”。鼎盛时期的唐崖土司城,规模宏大,气势恢弘,占地100余公顷,的确比故宫(紫禁城)的占地面积(72公顷)还大。但用“保存最完好”来介绍唐崖土司城遗址并不妥当,毕竟当年的“三街十八巷”如今只能依稀可辨,而史料上所述的衙署、官言堂、钱库、书院、跑马场、靶场、左右营房、御花园、教堂场、牢房、月台、万兽园以及8大寺院、36箍井等等,无论如何是找不到一点踪影的了。尽管如此,只要你到了咸丰县尖山乡的唐崖土司城遗址,亲手抚摸石人石马
石牌坊,用心瞻仰土王陵墓夫妻杉,这些历经岁月磨砺的人文和自然景观,至今依然闪烁着清幽的年轮之光,一定会使你流连忘返。作为国务院核定的全国第六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唐崖土司城遗址的“镇城之宝”当属皇帝御赐修建并授书的“荆南雄镇”
石牌坊。牌坊高6.8米、宽6.3米,四柱矗立,前后为高两米多的石鼓护柱,石鼓前有一对石狮。
此牌坊系明朝天启三年(1623年)熹宗皇帝为表彰土王覃鼎率土家军队为朝廷征战立下显赫战功而赐予的。有证可查的是:明朝天启年间,覃鼎率兵先后奉命征讨重庆地区的樊龙、樊虎、奢崇明、奢社辉,皆胜利而归。明熹宗朱由校因此颁布皇令两道:敕建平西将军“帅府”,兴建功德牌坊一座,并授书“荆南雄镇,楚蜀屏翰”八个大字以示嘉奖。覃鼎因此成为唐崖土司的一代天骄。在他的统治时期,唐崖土司达到了鼎盛阶段。“三街十八巷三十六院”的雍容华贵,与覃鼎的名字紧紧地连在了一起。细观
石牌坊的正反两面,可见上面刻有“土王出巡”、“渔樵耕读”、“云吞雨雾”、“哪吒闹海”、“槐荫送子”等浮雕图案,既体现了中原文化的渗透影响,又保留着土家文化固有的特色,反映出汉文化与巴文化的完美结合。
土司城遗址的东面,是绿波荡漾的唐崖河,河畔建有桓侯庙(张飞庙)。实际上,真正的桓侯庙早已坍毁,如今所谓的桓侯庙其实只是1979年由省政府拨款修建的一个“罩马亭”,但它仍不失为唐崖土司城遗址中的又一精华。桓侯庙本是供奉张飞的地方,当地的百姓至今仍有到此祭拜的习俗(尽管没有了庙宇,也没有了张飞的神像),这与当地悠久的生猪饲养传统有关。因张飞的出身系一介屠夫,把他请到唐崖河畔镇守司城,驱除猪瘟,保佑畜业兴旺,实在是土王覃鼎的明智之举。但后来为什么一对石人石马取代张飞成了桓侯庙的主角,实在让人有些费猜疑。但可以肯定的是,由土王覃鼎之妻田氏亲自策划打造的这对石人石马从一开始就进驻了桓侯庙。清咸丰岁贡熊飞在《过唐崖谒张桓侯庙》的诗中写道:“崖疆已改新周索,石马如腾古阆州。国士有风威不猛,千秋庙貌枕江流。”这里就提到了庙内的石马,也描写了倒影于唐崖河中的桓侯庙,虽楼宇凄凉,却不失壮观。石人石马如今基本保存完好(只可惜其中一石人的头已不知去向),相传是土王覃鼎的妻子田氏为纪念其夫的卓著战功而塑造的。石马系“公母二马”,肥壮却不算高大,二马提腿欲行,左右各有一名执辔的石人侍立马旁。其石马“傥权奇,势如腾骧”;石人“执辔其旁,如控驭状”,栩栩如生,显示了土家族工匠高超的雕刻技艺。为什么要雕刻一对石人石马来表达对夫君的敬意?为什么要把这对石人石马安置在张桓侯庙中?答案似乎难以找到,但我们可以想象当初的盛况:覃鼎与田氏分别骑坐在这公母二马之上,那种君临天下的王者风范显露无遗,难怪当地人一直称土王为“土皇帝”。
在如今的唐崖司村,当地人均称土司城为“皇城”,称土王的陵墓为“皇坟”。漫步整个土司城遗址,总会有两个人的身影闪现在这旧址中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就是土王覃鼎和他的妻子田氏。可以说,现存的唐崖土司城遗址,其实就是这两个人的“皇城”。
在土司城遗址北面高地上,有一座土王陵墓,是遗址内保存最完好的土王陵墓,堪称全国土司陵的唯一。这应该是覃鼎的陵墓,但却没有墓碑说明(唐崖土司的历代土司王,都没有在墓碑上刻下姓名)。它的建筑气势不凡,全是选用当地上等的石料建造,像是一所仿木结构的行宫,带有雕刻的小格窗、屋檐、筒瓦及可以开合的石门,上面还雕刻着花纹图案,昭示着墓主人的显赫地位,也显示了当时土家工匠精湛的工艺水平。
不敢在墓碑上留名,最直接的原因是害怕后人盗墓。据说覃鼎生前修了48座墓,死后又用了48口一模一样的棺材,按同一规模和葬祭仪式,在同一时间出殡,以混淆视听。然而覃鼎之妻田氏的陵墓却是立了石碑和牌坊的,石碑上镌刻着“明显妣诰封武略将军覃太夫人田氏之墓”。或许是缘于田氏在唐崖司圣母般的地位,或许是缘于对母亲人格魅力的一种自信,覃氏之子毅然将母亲的墓碑昭然明示,想必也是为了让世人膜拜敬奉。
如果说覃鼎的军功是由功德牌坊来彰显的,田氏的贤良则是通过世代子民的口碑相传的。田氏是龙潭安抚使的女儿,才智超群,精明能干,乃女中之佼佼者。当年唐崖覃氏土司与龙潭田氏土司之间常年为争夺地盘而兵戎相见。为了平息战乱,龙潭安抚使提出“和亲”之策,于是其女田氏作为和平大使,与唐崖宣抚使覃鼎结为夫妇。土司之间的战争也因此偃旗息鼓。
田氏是一位难得的开明女子。在与外界的接触之中,田氏看到了汉人先进的文化和生产力。一次去峨眉山朝圣的时候,她专门派人在成都等地学习当地汉人养猪、种桑、养蚕、刺绣等技术,回来后传授给当地百姓土民。唐崖司一带养猪的传统就此流传下来。如今,唐崖司所在地的尖山乡已是全省闻名的“仔猪第一乡”。田氏在土司内务管理上,也有其独到之处。覃鼎去世后,其子宗尧即位,颇行不道,田氏绳之以礼法,并亲自主持了一段时间的政务。在这段时间里,“内则地方安谧,外则转输无乏”。后来,田氏将王位传给了覃鼎的侄子覃宗禹。这是唐崖土司史上子袭父位的一个例外,它反映了田氏的远见卓识和公正无私。
玄武山上,生长着一对苍翠挺拔的水杉树,相传系覃鼎、田氏于明朝天启年间亲手所栽,至今已有380余年。其树高44米,冠幅225平方米,两树枝干连理,如夫妻携手,相亲相爱,因此被后人称为“夫妻杉”。夫妻杉成了唐崖土司王朝夫荣妻贵的象征,也反映出覃鼎、田氏彼此间的互敬互爱。而在唐崖司村北面有一“妃子泉”,传说覃鼎的宫妃们常常到此浣洗沐浴。难道覃鼎真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不得而知。我们看到的只有眼前这参天挺拔的夫妻杉,每一阵清风掠过,讲述的都是一代土司枭雄覃鼎与夫人田氏的忠贞爱情故事。它让我们相信,覃鼎、田氏这一对土王夫妻有着浪漫而笃深的感情生活。唐崖土司城遗址像一幅陈年的历史画面,让我们感受到的只是几个蒙太奇式的故事片段,我们只能凭借想象的翅膀去俯瞰唐崖土司鼎盛时期的辉煌。然而唐崖土司的历史,其实是几经兴衰沉浮的:元建制时,功授宣慰使司;明洪武四年,因“过”降为长官司;永乐二年升授宣抚司,并颁授活龙、菖蒲二副司;天启年间复为宣慰司;清康熙十八年又降为长官司,直到改土归流。历代土司对所辖的土民,“杀人不请旨”,可以任施酷刑。纵使覃鼎时期的繁荣,也抹不去百姓土民的痛苦。
唐崖土司城遗址内的重要文物虽然都打上了覃鼎、田氏夫妇的烙印,但唐崖土司自元至正六年(1346年)首位土司首领覃启处送镇守唐崖始,世袭王位,延续了18代,至雍正十三年(1735年)改土归流设咸丰县时结束,历时共389年。道光年间咸丰县拔贡冯永旭有《唐崖司》一诗,记载了唐崖土司城的没落:“烟树苍茫望里分,当年歌鼓寂无闻。惟留废苑埋芳草,但见空山走白云。古木寒鸦元武寺,斜阳衰柳土司坟。千秋凭吊情何极,况听哀猿又叫群。”从冯诗中可以看到,改土归流之后,唐崖土司城便已被废弃,变成了一座荒城。然而区区一个蛮夷土司,它曾经拥有的旺盛生命力,与中国封建主流社会所形成的“一国两制”,是值得注意的政治现象,更是值得思索的文化现象。走进唐崖土司城遗址,不仅可以引发悠远的怀古之情,也能沿着三街十八巷的幽幽石径,走进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另类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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